宋承煜气哼哼的往回走。
“世子爷,你这脸怎么了?”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翠本来是要从近路去给夫人送汤的。
正好路过宋承煜身边,看到他脸上的伤时,也急了。
都有血珠子了。
红红的手指印更是十分明显。
宋承煜抬手抹了一把,满手的血,忙拿出手帕胡乱擦了一下。
玉翠忙放下手中的托盘,接过手帕:“世子爷,奴婢帮你擦吧,你这样,别让脸上留下疤痕。”
听到这话宋承煜没有动。
由着玉翠动作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伤口。
心里更反感苏宜夏了。
真是悍妇!
玉翠一边给宋承煜擦脸,一边看向管竹:“快去把府医请过来啊。”
“是。”管竹也很无奈。
这主子从江南带回来的姑娘是真的能作妖。
精力也充沛。
一天能作八百遍。
这时有几个丫鬟路过,都躬身施礼。
见此,玉翠忙抽身后退:“世子爷,管竹很快就请来府医了,奴婢先去给夫人送汤。”
顺手把手帕攥进在了手中。
那是宋承煜贴身之物。
不过这会儿,宋承煜心里只有怨气和恼意,没顾及那么多。
玉翠没有再停留,转身就走。
玉翠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,城府极深,聪明通透。
蓉秀看得一清二楚,嘴角的笑都深了几分。
事成了!
她都不知道,这玉翠如此聪明。
姑娘就是给他们制造了一点机会。
苏宜夏已经坐到院中树下石桌旁,手中捏着酥果,吃的津津有味。
她生在首富之家。
又被家中父母和哥哥们娇养着长大,吃穿用度,自是奢靡。
蓉秀走回来附在苏宜夏耳边低语了一阵。
“好,太好了!”苏宜夏的眼睛也亮了,就知道,玉翠的战斗力不弱,比她预想的要快。
顺手捏了一块酥果塞进了蓉秀嘴里。
他们从小一起长大。
一向如此。
吃掉酥果,蓉秀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:“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蓉秀一向跳脱,喜动。
前世,前世被江简月送给了她父亲当小妾,被活活折磨至死。
“嗯,大好事。”苏宜夏也笑了,那笑却不达眼底。
这个玉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她可是江简月手里的刀。
那么,这一世,就让他们成为死敌,永远也无法合作。
“苏宜夏冷笑着,站了起来,对蓉秀说道:“走,拿上一盘子酥果,咱们去拜见夫人。”
这会玉翠应该正在国公夫人院子里。
正侍候着国公夫人喝药的玉翠面上看不出半点异样来。
也没多嘴说宋承煜脸上受伤一事。
她一向稳重有余。
做事会拿捏好一个度。
这时有人来通报说苏姑娘求见。
一身华贵有几分懒散的国公夫人冷了脸:“她来做什么?”
一个出身卑贱的商户女,看着就心烦。
还偏偏没有自知之明。
竟然想当世子夫人,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性。
传话的婆子也无奈:“夫人,世子爷那边,让先忍一忍。”
国公夫人险些咬碎银牙,冷哼了一声:“请进来吧。”
苏宜夏带着蓉秀大赤赤的走进了国公夫人的房间。
一进来,苏宜夏就接过蓉秀手中装着酥果的盘子:“夫人,这是我们江南一带特有的酥果,外焦里嫩,酥鲜香脆,快来尝尝。”
那语气,仿佛在说,国公府什么也没有,让你们见见世面。
这很苏宜夏。
她虽然是魂穿,却是穿在刚出生的时候。
她的骨子里,一直都带了几分对这些人的藐视。
当然也是这份没有自知之明,前世才会死的那么惨。
这一世,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可也不能一下子就收敛。
得慢慢来。
走向国公夫人的时候,苏宜夏有意撞了玉翠一下。
“哦,玉翠姑娘,实在对不住,”苏宜夏忙拍了拍玉翠。
下一秒,一条汗巾帕子掉了出来。
苏宜夏弯腰就拾了起来,一脸的震惊:“这,这不是世子的吗?”
脸色一下子就变了。
一脸敌意的瞪着玉翠: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怎么拿了世子的东西?你就这么不甘寂寞?明知道世子已经心有所属,还不要脸的巴巴贴上来?”
粗鄙不堪的人设,也有好处,想发癫就发癫。
“我,奴婢,奴婢……”玉翠也懵逼了,这是她留着以后找机会发难的,她在这府上多年,尽心尽力,兢兢业业,当然得给自己谋条出路。
可不是现在摆出来啊。
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连国公夫人都冷了脸:“玉翠,到底怎么回事?”
玉翠“噗通”就跪了下去,泪水不断的滴落下来。
虽然计划被打乱了,她也想借机会谋点好处的。
她可不想被指给那些管事或者家丁。
哪怕跟着宋承煜只能作妾,也是她最好的出路。
苏宜夏当场发飙,一甩手,将手中装着酥果的盘子摔在了脚边。
盘子和酥果都摔得粉碎。
捏着手中的汗巾帕子气势汹汹离开了。
蓉秀紧随其后。
心里也有些打鼓。
姑娘可真狠。
不过,真爽。
这是连国公夫人的脸一起打啊。
一口气跑到了宋承煜所在的吟霜居,苏宜夏大声喊着:“宋承煜,你出来,你这个狼心狗肺,两面三刀,背信弃义的狗男人。”
刚刚给脸上涂了药的宋承煜听到这话,一下子怒了。
不等发作呢。
苏宜夏直接把汗巾帕子甩到了他头上:“你还真是处处留情,多情种啊。”
那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。
不服就干的架势。
她虽然是商户女,可她现在有依仗。
她知道,宋承煜需要她手里的银子。
努力让自己镇定的宋承煜扯下头上的帕子:“苏宜夏,你又怎么了?”
虽然愤怒,却努力压制着怒意。
“我怎么了?这是你给玉翠的吧,定情信物吧?这东西你都送得出去,你可真是恶心。”苏宜夏火力全开,完全不顾形象,“娶江简月是迫不得已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她是江南长大的姑娘,长的娇娇柔柔,小脸白白净净,文文弱弱。
不过,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。
不说话,弱柳扶风美人如画。
一开口骂人,悍妇一个。
宋承煜真想把这个女人直接灭口算了。
却也知道不妥。
还不到时候,也没有好的机会。
只能软声软语的解释:“这东西,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玉翠手里。”
“你的意思,玉翠姑娘偷了你的汗巾帕子?”苏宜夏的声音其实很甜糯,可此时拔高着喊。
不少人都听到了。
她就是要大闹,玉翠不是省油的灯,闹开了,绝对会出大招的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3 23:59:51